时间:2016-07-21 来源:紫砂之家
紫砂壶的风雅,在于名工与名士的结合。
自明迄今,从陈曼生、董其昌、郑板桥、任伯年,到吴昌硕、唐云、亚明,再到冯其庸、陈十发、黄宾虹等。
这一支长长的文人梯队,参与了紫砂壶的设计、制作、书法、题诗、绘画、章刻,与陶艺师们共同完成了紫砂壶的创作。
其文化素养和审美眼光的介入,大大增添了紫砂壶的艺术水准和文化内涵,让紫砂壶从一件饮水的日用器皿,一跃而成为了一种具有高雅气质的艺术佳品。
也正是这样一种陶刻装饰语言,由起初的以壶寄情,进一步提升到了“壶随字贵,字依壶传”的境界,成就了紫砂陶刻艺术装饰的经典与文化精髓,开创了紫砂壶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曼生壶”是文学与紫砂艺术、文人与艺人联袂创作的一代典范,其简洁明快的造型、深刻隽永的题铭乃至书法篆刻。
以及在壶体上的布局章法使紫砂壶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也成就了“字随壶传,壶随字贵”的佳话。
近代紫砂泰斗顾景舟,与吴湖帆、江寒汀等文人墨客交往甚密,经常切磋书画陶艺。
李利作品:《绽放》
由顾景舟作壶、江寒汀作画、吴湖帆刻字装饰的紫砂壶堪称“陶艺一绝、书画一绝、篆刻一绝”,以1200多万元的天价刷新了紫砂壶的拍卖记录,令后人叹为观止,被紫砂界奉为圭臬。
“文人壶”的构成有着自身的形式法则和文化内涵,陶刻语言并非是将文学、绘画、书法、金石等艺术进行简单堆砌,而是以适当的表达为依据进行综合运用。笔者单以紫砂爱好者的身份,谈一点简单的感想,与诸君共勉。
创作一件好的陶刻作品,首先应注重紫砂壶本身的泥性特质与原本的艺术美感,不破坏,也不画蛇添足。既要讲究画面自身的布局与构图规则,又要注重布局、构图与紫砂壶整体造型的适宜关系。在最大化发掘造型特色的过程中与书画陶刻相结合。
此外,陶刻语言要求表现出浓烈的“刻味”,刻味应是简约而不简单、细致而不琐碎、粗放而不粗俗。刻味和篆刻的技巧有关,具体操作取决于刀工的水平。用刀应表现为沉着、爽利、痛快,忌迟疑、忌僵硬、忌滞涩,深浅、行速、节奏都应恰到好处。
但不是有了诗书画印的点缀便都可称之为“文人壶”,而是应在这些装饰的背后透露出文人的精神状态、处世操守和审美旨趣。文人壶被冠以“文人”一词,绝不仅仅是因为文人的参与,更重要的是被赋予了可以委托生命想象的大美,表达了淡泊名利、超然物外、挣脱世俗藩篱的文化特性。
这样的特性,足以引起观者的心理投射与情感共鸣,让人们发现,这样一把暖心贴肺的紫砂壶,可以由刀法看书画,思哲理,悟人性,赐给人们(绝不仅仅是文人)独特的精神抚慰。陶刻家审美经验的多寡,和艺术素养的高低,对作品的优劣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陶刻家要善书画,需要同书画家一样长年累月的手不释卷、临习观摩历代优秀书画,同时还要经常写生。以云烟供养高蹈之怀、林泉之志,提高对美的灵敏性,和对事物观察、分析、创作的能力。只有打下这些文化“必修课”,才能使书画的笔法、墨法、章法化为胸中丰富的陶刻语言。
壶随字贵,何以贵?字随壶传,如何传?
新颖的设计创作理念、深厚的艺术功底与扎实的制作技艺高度统一,方能令壶随字而贵重,字随壶而深远。新时代的陶刻艺人们,必须在继承和学习前人的基础上,具备创作的激情和创新的热情。
创作出更多具有艺术创造力和感染力的作品,让文人壶生生不息的传递着中国传统文人的精神核心,传递着古老的东方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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