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04-20 来源:紫砂之家
印包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款式,其造型是一个包裹印玺或印盒的包袱形象。印玺是封建社会帝王将相、朝廷命官权力的象征。将印玺入壶,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对权力的敬畏、崇拜;对文人雅士来说,表达了“学而优则仕”、飞黄腾达的向往、愿望。
时大彬制印包壶
印包壶的前身或是印方壶,根据供春已制印方壶,吴梅鼎《阳羡茗壶赋》中,说供春壶“方兮若印,角隅刻以秦琮”,其后提到砂壶的各种造型其中也有“诰宝临函”(印方壶又称诰宝壶)。而在印方壶外面裹以包袱,便成为印包壶,这确是源于生活,过去在戏剧舞台上就经常看到,印玺裹以包袱;从艺术的层面看,也更神秘、更含蓄。
最早的传世印包壶是时大彬的《龙把凤首印包壶》,此壶主体为包裹着的一方印玺,形体饱满挺刮,包袱有明显布纹褶皱,壶盖为方形嵌盖,上有印包花结流为凤首,把为龙身。紫泥调砂,泛出点点白砂。龙凤呈祥,寓意美好;方圆结合,刚柔相济,是一把传世印包壶的精品。
清陈鸣远印包壶
清代紫砂艺人也钟情印包壶,清初花货大师陈鸣远就有一把《印包壶》(李初梨藏,李是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副部长,收藏家,1991年向重庆博物馆捐赠28件紫砂器,国家文物出版社出版《初梨藏砂》)与《龙凤印包壶》相比,流,把省去了龙凤装饰,更简洁大方,壶身偏方,轮廓分明,嵌盖,与壶身包袱浑然一体,作为壶钮的花结底部留了一点空隙,显得更生动、更精巧。陈鸣远在印包壶的基础上,还发展了新的造型。制作了更加贴近生活的《包袱壶》。
壶痴印包壶
到清中期,有一位“壶痴”的艺人,他特别钟情印包壶和包袱壶,并有多款存世,有的还进入宫廷。比如:
壶痴款《高印包壶》,壶体呈方形,包袱内的印玺或印盒轮廓分明,形制规正,包袱褶皱自然,方嵌盖与壶严丝合缝,包袱结为钮,处理恰到好处。长方形把、方形一弯流,显得刚劲有力,既体现了印玺作为“权力”象征之刚,也反衬了包袱之柔,可谓刚柔相济,堪称精品。底款“壶痴”篆体阳文方印。
壶痴款包袱壶,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壶身为方形包袱,四方形长弯流,嵌盖、平底。形体饱满,布纹褶皱自然。底钤“壶痴”篆书阳文方印,盖内有“瑞祥”印,此壶收录于故宫博物院编著的《宜兴紫砂》一书中。
故宫同款壶痴款印包壶
“壶痴”是谁?众说纷纭,民国时期两位紫砂收藏家张虹、李景康编著的《阳羡砂壶图考》将其列入“待考”:即归于“散见各家著录,及考诸传器,或仅见姓名,或仅见别号,或仅复斋名、肆名,而其人其时均乏正确考据者”。而著录的壶疾的壶则有“蔡寒琼藏紫砂大师一柄,作长方诰宝形,式度朴雅,允推俊品,非明季清初名工不办”,即也是一款印包壶,并从工艺水平推测认为“壶痴”是明末清初的名紫砂艺人。仅仅根据传器的工艺水平便推测“壶痴”为“明末清初名工”似难令人信服。事实上直到清中期仍有“壶痴”款壶出现。在故宫博物院编《宜兴紫砂》中,还著录着“壶痴”款另一传器为圆壶。小口圆腹,弯流环柄、浅圈足、平盖、圆珠钮。紫红色泥,包浆细调。壶腹一面题御制五言诗句“共约试新茶,旗枪几时绿”,署“嘉庆四年秋日刻 徐展亭”,柄下有“壶痴”印,壶底有单方框篆书“淡然斋”三字款。这表明此壶是“淡然斋”定制、徐展亭陶刻、壶痴制作的,三者之间有何关系不得而知,但据此可以肯定,壶痴应该当是生活在乾隆、嘉庆年间的人。
壶痴款印包壶
近来民间藏家也收有“壶痴”款紫砂壶,比如紫兰苑主、著名紫砂收藏家王云飞藏有一紫砂宫廷器,此壶圆形,壶腹以不尼绘篆体乾隆御题制题诗一首,底署“壶痴”篆体方印。另“古今斋”也藏有两把“壶痴”款的紫砂器。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一、“壶痴”生活在乾隆、嘉庆年间;
三、“壶痴”是一位醉心壶艺的艺人的艺名,故宫藏包袱壶底署“壶痴”印外,盖内有“瑞祥”印,瑞祥或为壶痴真名。
四、用“壶痴”款的艺人也许不止一人,后世如清末民初既能刻怕不怕又能制壶的名艺人赵松亭,号东溪,就曾自称“蜀山壶痴”。
还有一种可能 ,“壶痴”是定制砂壶的文人所用印款。自明清以来,爱壶成癖的文人雅士太多,不排除他们在定制砂壶时也用“壶痴”印款。
总之,“壶痴”是清中期艺人或文人所用印款,传器有圆器也有方器,品种较多,风格各异,其中以印包壶、包袱壶较多,大都工艺不俗、制作精良,有较高的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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