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从商人到藏家

　　十六年前，他是中国京剧院演员，服装店与玩具店老板和背负60万元房贷的房奴；现在，他是百合影帝，也是玉器、紫砂壶和古典家具珍藏家。
　　赵毅小档案
　　姓名：赵毅
　　别号：文赵毅
　　生日：12月8日
　　星座：射手座
　　出生地：北京
　　毕业院校：中国戏曲学院
　　这是北京CBD四周的一个咖啡馆，赵毅身陷在暗棕色沙发里，低头时，鸭舌帽沉没了半张脸。顺着楼梯铺到二楼的阳光在他身后变成了一张明亮的帷幕，被不时走上来的客人晃动得忽明忽暗，窗外是让他欢喜忧愁和渴想未知的十丈软红。
　　“生意场实在是一个比较赤裸裸的战场，你要非常警惕地做每一个决定，穿戴西装、满世界走，我觉得累，不符合我的性格，我仍是喜欢那种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职业。”赵毅忍不住笑了，用手压了压帽檐，点上一支烟，这是他每次说到激动时刻的习惯性动作。
　　从京剧演员到影视演员
　　赵毅在小学四年级开始纠结的疑问，在他从中国戏曲学院毕业后的第一次登台演出时找到了谜底。
　　“我四年级的时候，溘然听说了一种说法，叫‘振兴京剧’，我很希奇，为什么要‘振兴京剧’？我们从小开始上戏曲学校的目的就是等待灿烂啊？”
　　出了校门以后，赵毅首次登台演出的是传统京剧《孙悟空大闹天宫》，为此，在前一夜他激动得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等他扮好上台之后傻眼了。台上70个演员，一个武生演员把宝剑扔到天上转了三圈，最后宝剑从背后落到鞘里；另一个演员从四张桌子上翻下来，转了三个圈，穿戴厚靴，匝着一身靠，还拎着两把大锤，转了三圈落到地上就开唱，一边唱一边打；亮晶晶的枪满天飞，最高纪录天上飞了八根枪，全都捉住了，没有一点失误。这时候他在台下的17个观众那里听到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还不知道谁买票了谁没买票。”赵毅无奈地又笑了，“我的心里很不惬意。”
　　三代戏班之子，爷爷曾经和梅兰芳一起出国演出，父亲是北京京剧院的闻名演员，赵毅小时候看着一波波的同学由于不堪痛苦跳墙逃跑，自己从排斥丑角到以演丑角为傲……这个时候，他梦寐以求的京剧舞台以一种复杂的心情接纳了他。
　　之后，赵毅一次意外的膝盖受伤，消磨了他对这个舞台的最后一点牵绊，“高难度的武感动作已经做不了了，前途也不是很光明，后来就接触了一些影视方面的朋友，开始拍片子。”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拍摄《牛子厚与富连成》，“很无意偶然的机会，我去演了，没想到上手很快。第一天有点生，第二天就适应了，第三天就开始有创意了，到了第四天在现场就开始有气氛有掌声了，也有人开始对我问寒问暖了。”赵毅把这归结为自己丑角的功劳，“在所有京剧演员中，丑角演员最靠近影视演员。”
　　之后他开始了自己的影视糊口生计，“我二十二岁那个时候，是张丰毅、陈宝国的时代，往那一站，要么演一小太监、店小二或者什么人的小弟。”于是天天他骑着自行车“找活干”，“我接的戏都是由于别人临时来不了，或者确实分歧适。好比一个月只拍三天，这三天还不连着拍，你要去无锡，反过头来再去趟贵州，最后一场戏到冬天，还要赶雪，再去趟东北，一共给你300块钱行吗？肯定是没人来演。你来吗？我就去，那没有办法。”就这样，他一点点证实自己，别人开始了解他，“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圈子说小也小，说大也挺大，别人很难了解你。”
　　之后他出演了《大宅门》，“一部好戏，在签合同的时候你的手就会发抖，当时我就知道，这个戏一定会有一个疯狂的热潮。”之后，赵毅开始被更多的导演发现，从配角演到了主角，并凭借《走四方》摘得“百合奖”影帝。
　　商人变房奴
　　1994年，赵毅刚刚毕业就开始了自己的经商糊口生计，他瞄准了当时远景光明的玩具和服装市场，赚了一笔钱。“后来有了钱又做了一个别的生意，赔的精光净，觉得没本了，仍是回去做演员吧。”
　　一段时间之后赵毅买了一套屋子，差60万。“房贷压得我喘不外气来。”遇上他的脚骨折，本来定好的戏演不了，拿不到片酬付不了贷款，赵毅决定退掉屋子，还计划用订金做一点其他的小生意。“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拍戏，但是有一点我得知，开始交的那20万订金不能退。”赵毅觉得晴天霹雳来了。
　　他的一个朋友二话没说给了他60万：“赵毅，这钱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接连赵毅几部戏的合同都拿给他的朋友看，“每次签完约我都去找他，我说你看，我现期近将拍摄一个电视剧，片酬多少，我两个月归来，大概能挣多少钱。我留多少钱过糊口。剩下的钱我给你。”他的朋友说没必要，我也不在乎这60万，你什么时候宽裕什么时候给我。赵毅说：“那不行，做人得应该是这样。”那是他那两年时间最苦恼的事。
　　“于是我拼命地接戏，拍戏，也在其中得到了锻炼。”他常常劝慰自己说：“赵毅，没有完美的剧本，也没有完美的剧组，只要在有限的前提下施展出自己的最好水平就可以了。”这样，他开始从一个只追求角色的演员，变成了一个有“艺术追求”的演员。他觉得这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等到糊口没有什么题目之后，就开始想，别人演得那么好，你老演这个也没多大意思。应该等待，拍一个好一点的。最最少应该产生价值，应该有一点成就感，然后慢慢又去想怎么才能演好，去上上学，看书、看碟、慢慢在质上有追求。”
　　珍藏：不沾字画和瓷器
　　对于赵毅来说，珍藏，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
　　赵毅觉得，他自己不大具备珍藏需要的几个前提。“需要时间、需要知识、需要钱。”他说，“搞珍藏的人一定要看真东西，跟人交流，然后要无孔不入地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拍卖会、展览，要无孔不入地去结识这个圈子里各式各样的朋友，得到知识，这是我很难做到的。我更看重的是它们的文化感，也就是为什么它那么值钱。”
　　赵毅珍藏时有一个原则，就是不沾字画和瓷器，他觉得这些东西太深了。“我熟悉几个陶瓷方面的专家，写了良多书，也在瀚海、嘉德都当过鉴定。玩青花瓷的，你要是给他汝窑、耀州窑，他会拒绝给你看。他会给你先容一个朋友，他怕走眼。实在他是把生命浸泡在这里面，也许夜里都会起来翻翻书的人，他都不会去跳过一个青花去看别的瓷。所以我不沾，我赏识、交流，你要让我掏钱买我不买。”
　　100多把紫砂壶
　　赵毅曾经收了100多把紫砂壶，“朋友来家里，良多都送给他们了，最后只剩了四十几把精品壶。”
　　在他看来，珍藏紫砂壶的风险相对比较小，“最最少这个做壶的人还能站在你眼前，拿着他做的那把壶，应该说假不到哪去。”除了能够保真，赵毅喜欢紫砂壶本身饱含的中国传统文化和披发出来的美。
　　“当一把紫砂壶摆在你眼前的时候，没有花纹，光光的，这怎么能拿国际金奖。由于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精髓在里面，有几何美学。壶嘴的角度，流线，它的光泽……当你端详它的时候会越来越激动。假如你不懂美学，它可能一文不值，但是假如你懂美学，就这一把壶，往那一放，就镇住你。”
　　藏玉未必非古不可
　　和田玉、翡翠、田黄……赵毅都喜欢。
　　喜欢这些也是由于至少能保真，“和田玉，很简朴，料对就行。你也别说红山文化，别说汉朝，就是昨天刚从河坝里挖出来，红皮白瓤，里边多少克，这个东西拿下，错不了。当然这个东西也有假的，但是辨别门槛相对要低。”赵毅觉得，玉石未必非古不可，只要是真品，就有珍藏价值。“字画这个东西，一张纸上面染点色，本钱可低啊，上面写‘启功’两个字，这事就大了。这要是走了眼，这事就深了。”
　　清代家具，买老不买新
　　赵毅很少收明代家具，“太少了”。
　　在顺义，赵毅朋友的工厂里，陈列着他这几年精心珍藏的九把太师椅，一张八仙桌、几个麻将台，一个小茶几，一共十几件。其中大多数是黄花梨、铁梨木和红酸枝，还有紫檀。而这些都是清代老家具，赵毅说出了这个行业都知道的希奇现象：“新的反而比老的贵。”
　　他最喜欢的是一把清代黄花梨太师椅，“02年在广西拍戏的时候收的，当时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东西，收的时候才几千块钱，大理石面，爆浆很好，雕花、雕龙的。”赵毅说，买这些东西都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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