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8-06 来源: http://www.zisha.com
刘建伟接触紫砂至今,已有二十余载,他坚持不懈地创作,向众多名家求教,博览群书,集众家之所长。他在研究和模仿历代茗壶中打磨壶艺,并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从紫砂艺术的继承不是一成不变,墨守成规;但也绝非毫无章法的求新立异。刘建伟多年来通过大量的研究名人茗壶和研读史书,对紫砂的文化与艺术的涵养有了独到的见解。他的创作在紫砂传统的基础上融合自身的领悟和风格,呈现给我们的是具有创新意识的个性紫砂作品。
紫砂壶 始有人格,方有壶格
刘建伟国家高级工艺美术师,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江苏省陶瓷行业协会会员,上海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宜兴茶文化研究会理事。其作品古朴大方、构思巧妙,在业界享有较高的声誉。
从明朝的供春制作出第一把紫砂壶开始,历史便徐徐拉开了紫砂壶的序幕。历经数百年的光阴,紫砂壶依然在大地上绽放着千变万化的美。这美从何而来?是上好的泥料施以精湛的技艺?没有制壶人高尚的品格,紫砂壶只能徒有其表而无灵魂。
“紫砂天国”孕育了我
紫砂壶由明至今,身价一直未减,是许多收藏家愿意倾其家财而搜集的紫砂珍品。而紫砂壶中的极品,当推宜兴紫砂壶,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
宜兴丁蜀镇是紫砂壶的天堂。这里有最上乘的黄龙山紫砂泥。用黄龙山的泥料制成的紫砂壶,肌理丰富,透气性好。一经把玩泡养,其“水色”和韵味可与玉器媲美。这里还有着几千年的制陶史。宜兴先民们长期积累的制陶工艺与紫砂壶的诞生,一脉相传。
刘建伟就出生在丁蜀镇上一户紫砂工人的家中。他说:“小的时候我住在工厂里的托儿所。每天下午四点母亲把我接走,但这时候我不能乱跑,因为父母五点才下班。所以我必须和父母待在制壶车间里。我那时的游戏,就是玩紫砂泥。”
工厂里有两位紫砂界的大师,一位叫顾景舟,另一位叫蒋蓉。在刘建伟的印象里,两位长辈既有威望又和蔼可亲。年幼的刘建伟不曾想到就是这两位常常对自己微笑的长辈,将在未来的岁月里,对自己的人生道路产生深远的影响。
漫长学徒路有苦也有乐
八十年代,在紫砂壶工厂做陶艺工,是一份既没有地位又辛苦的职业。中学毕业后的刘建伟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便在父母的紫砂壶工厂做了一名陶艺工人。他被分配在了舅舅带领的小组。
做壶的过程并不轻松。制作紫砂壶,捶泥是基本工序,在捶打过程中衣服上会溅很多泥点子。要把泥胚子做成壶,必须得让泥保持一定的湿度。因此夏天的时候,紫砂厂房里没有电扇。宜兴的夏天又闷热难耐,大家每天都干得汗流浃背。到了冬天,厂房里没有暖气,大部分人的手上都生了冻疮。日日做壶,陶艺工的腰和颈部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虽然工作很辛苦,但刘建伟依然认真地和舅舅学习着制作紫砂壶。紫砂壶按其形体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俗称“光器”,要求“圆、稳、匀、正”;第二类是“花器”,可雕可镂,师法自然;第三类是“筋囊器”,特点是将壶分成若干等分部分,然后再组成精确严密的整体结构。
刘建伟专做“光器”,为传统壶。他说:“学徒的时候只学三把传统壶,分别是石瓢、掇球、仿鼓。如果这三把壶能做好就可以出师了。三把壶看起来简单,但是想做好却需要时间的沉淀。资质平平的人,至少要花上三四年的功夫才可能出师。顾景舟把这三种壶做到了极致,至今没有人能超越他。
为一种精神、为一种文化传承坚持二十余载
顾景舟的家,曾经和刘建伟家是邻居。当开始刘建伟学习制壶工艺后,顾景舟便成了他常去请教的老师。“有时候我做好了一把壶,会拿给顾老看。让他指点一下我哪里做的不好。他毫不保留,也没架子,很认真的给我讲解应该如何改进。”
能得到顾景舟的指点,刘建伟深感荣幸。顾景舟以紫砂“光器”自成一家,被世人称为“壶艺泰斗”。顾景舟做壶的每一个步骤都严谨精确,细微极致。他做一把壶,其间一直在反复揣摩、修改。他对制壶工具的要求也十分苛刻。他常说,不懂工具,就等于不懂制壶。他的工具有130多件,每一件都有出处。
刘建伟说顾景舟做壶的态度让他钦佩,做人的品格更令他仰慕。“曾有人从我们的陶瓷博物馆盗走了一件顾老的作品。偷盗者被抓后判处了死刑。那人的父母在顾景舟家门口请求顾老救救他们年龄还小的儿子。顾老最后被感动了。他找到但当时的县长,说愿意用自己的三把壶换那个年轻人的命。但还是没能救活那人。以后顾老就不再做壶了,他觉得自己的壶已经在世上害了人。”顾老的慈悲,让刘建伟感动不已。
刘建伟的作品古朴大方、线条流畅、壶身通体光滑,令观者赞叹不已。但最吸引人的还是他巧妙的构思。一节竹子、一枝梅花、一段瓜藤,被他雕刻得栩栩如生。为整把壶增添了自然的生气。“在宜兴,即使是很普通的紫砂匠人也会雕刻各种物件。但是想要做到形神兼备就难了。在这方面蒋蓉对我的帮助很大。”
蒋蓉是当代紫砂界著名的“七大老艺人”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她的花器可谓是达到了一个时代的高峰。她对紫砂艺术,有着一份持久的执着和永不反悔的向往。为了创作,她经常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有一年她为了赶制“百寿壶”赴香港参展,连续一天一夜没离开工作泥凳。那时正值深冬,当她把壶做完,整个膝盖红肿,吱吱嘎嘎像一副生了锈的铰链。
刘建伟说,蒋蓉待人很友善,“她对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来她家可以不受约束。”但是蒋蓉对他的作品却很‘较真’。在蒋蓉看来一个紫砂艺人能走多远,取决于他对生活和大自然的认真观察和高度提炼,取决于他能否用巧夺天工的手法表现它们。
从艺二十余载,凭借自己的努力,刘建伟的紫砂壶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赞誉。认可刘建伟制壶工艺的,还有一些经销紫砂壶的商人,他们正在心里谋划着一桩暴利的交易。“有些经销商找到了我,让我帮他们仿制几位大师的壶。壶做好后印上假章,他们负责在市场上售卖,我则会获得远远超出平日做壶的报酬。但被我断然拒绝了。我不能因为钱,违背了自己的准则。”
在制壶态度上,刘建伟坚守正直狷介的气节。但一个转身,你又看到了他另外一番情怀。
宜兴也有80后的制壶年轻人,刘建伟谈起他们时,好不掩饰自己对于晚辈们的肯定和欣赏。他们做出来的壶却雅致精美。他们的一些技法甚至在我之上。
刘建伟对自己的技艺一直都很谦虚,他欢迎旁人给自己指正。空闲的时候刘建伟常邀请圈里的知己好友一起品茶论壶。“朋友们聚在一起点评彼此做的壶,直截了当地指出哪里做的不到位,以便今后改进。我的一些创意和灵感,就是在聊天中被激发出来的。”
虽然在职称上“国家级高级工艺美术师”之后就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了,但刘建伟说自己对于大师这个称谓高山仰止。想要攀登艺术的巅峰,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现在的愿望就是踏踏实实地做好每一把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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