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寿珍：无惧日本人的毒打仍坚守爱国精神

     紫砂之家讯：程寿珍，清咸丰至民国初期的宜兴人， 宜兴川埠上袁村人，是一位勤劳多产的紫砂壶名家，师承其养父邵友庭，擅长制形体简练的壶式。作品粗犷中有韵味，技艺纯熟。所制的“掇球壶”最负盛名，壶是由三个大、中、小的圆球重叠而垒成，故称掇球壶。其造型以优美弧线构成主体，线条流畅，视觉感也极为舒适，整把壶稳健丰润。该壶于1915年在巴拿马国际赛会和芝加哥博览会得金奖，当时名重一时。

　　1994年1月出版的《江苏省志·陶瓷工业志》陶艺人名记载：“程寿珍 号冰心道人，清·咸丰八年(1858)至民国十八(1929)年间人。是勤劳多产的紫砂艺人。擅长掇球，仿古壶等。作品曾在1932年芝加哥博览会上获优奖。” 与此相同的记载还有：《宜兴文史资料》第十四辑，宜兴陶瓷专辑，政协宜兴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1988年5月。《丁蜀镇志》中国书籍出版社1992年9月。《无锡名人辞典》二编，赵永良主编，学林出版社1991年12月。 姚迁等编著的《宜兴紫砂陶艺》(原书1989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台北南天书局发行，1992.1书中记载：“程寿珍(公元1858—1939)别号冰心道人，他擅长制作掇球壶及仿古紫砂壶，曾获得巴拿马国际赛会和芝加哥博览会的奖状。” 顾景舟主编的《宜兴紫砂珍赏》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1992.1 页18记载：程寿珍，邵友廷之养子，同治四年(1865)至民国二十八(1939)年，承父家教，少年所作品类较多，中年至晚年仅制三种，掇球、仿古、汉扁。技艺娴熟，是个多产作家。他的壶价廉物美，当时嗜壶者都能购得，故其传器较多，颇受大众推崇。常用印章：“冰心道人”、“寿珍”，把下钤“真记”二字小印。其子盘根，一向做与其父相同的品种，并以其父所用印章钤之，以致混淆真伪，但盘根形制掌握差父远甚，故识者大抵不难辨认。

　　1996年4月出版的《紫砂壶全书》韩其楼编著，香港八龙书屋出版，页272载：程寿珍(公元1857—1939)，自号冰心道人，是近代勤劳多产的名艺人之一，师承其继父邵友廷。所制“掇球壶”最负盛名，曾多次获国际奖。掇球壶犹如大、中、小三个圆球叠垒，稳健丰润，端正完美，口盖紧密，一九一五年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太平洋万国巴拿马国际赛会获头等奖后，定制品目不暇接，于是有“价随声高”之誉。而后所制掇球壶，一律都有三个印记：壶底内钤“寿珍”篆印，壶盖内钤“真记”楷书小印，而壶底外所镌之铭文印记多达二十四字篆文：“八十二老人作此茗壶，巴拿马和国货物品展览会曾得优奖”。 上述所记载的程寿珍四种生卒年代，至今尚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江苏省志·陶瓷工业志》所记载：程寿珍为清·咸丰八年至民国十八年间人。显然有误。因程寿珍民国二十一年，掇球壶还参加美国芝加哥博览会获优秀奖。(见《丁蜀镇志》页281。现存的程寿珍工作照摄于民国二十三年。) 姚迁编著的《宜兴紫砂陶艺》，韩其楼编著的《紫砂壶全书》两书的程寿珍出生年只相差一年，可能是根据程寿珍存世作品底款：八十二老人……推算得出的。其实也并不确切。《紫砂壶全书》所述：……获头等奖后，定制作品目不暇接，於是有“价随声高”之誉。而后所制掇球壶，一律都有三个印记：“寿珍”、“真记”、“八十二老人作此茗壶，巴拿马和国货物品展览会曾得优奖”。“八十二岁所作之壶传世的共有十把，有赝品流传，真伪易辨。”这段文字记载有点离谱，好象程寿珍一九一五巴拿马国际赛会获头等奖后不久就使用了“八十二老人…”这枚印章。如按上述两书所记载的程寿珍生于1857或1858年到1915年，程寿珍也才58岁左右，怎么会用“八十二老人……”? 前不久，笔者为了搞清楚程寿珍的生卒年岁，拜访了程寿珍的两位孙子，程永章、程永全俩先生。长孙程永章今年已七十四岁，当问及他祖父程寿珍的生卒年岁时，老先生说，他也说不清楚。只记得祖父过世时，是夏至时节，日本人来丁山的二、三年后。据《丁蜀镇志》记载：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日本侵略军第一次入侵丁蜀地区，在汤渡一带烧毁破坏民房、厂房达300余间，是年农历11月21日，日军闯进小桥南进行大屠杀，一连杀死居民39人。照此推算，如果是第二年，程老先生可能会记得清楚，当时程老先生十三、四岁。听程老先生的回忆，日本人来好象已有一段时间，那么笔者推算，可能为第三年，民国二十八年，夏至。即1939.6.22前后过世的。据程老先生说：“祖父过世时，七十多岁，绝对没有八十岁。” 当谈及到“八十二老人…”印章时，程老先生说：此图章是民国二十一年获“美国芝加哥博览会优秀奖”后不久，一位热心人刻好后送给祖父的，他并不知道程寿珍具体年岁有多大，也不清楚程寿珍此次获的什么奖，所以图章上刻的是前两次的获奖。如果按“八十二老人”来推算程寿珍的生卒年岁，显然也是不太对的。 这样看来，顾景舟的记载，较为可靠，同为上袁村人，并在1934年敲过程家的大门，前去讨教。(见《五色土》中国宜兴紫砂名家报告文学集，陆浦东著，页11，学林出版社，1994.3)再说顾老，对当地的壶艺圈颇为熟悉。在紫砂史研究方面造诣颇深。顾老所说的程寿珍生卒年岁为同治四年(1865)至民国二十八年(1939)，应是可信的，其它三种记载皆有误。 另据有关史料记载：程寿珍所用印章“冰心道人”、“八十二老人…”等，皆为其子盘根所截用，其实“冰心道人”印章，程寿珍在世时其子就已开始使用，香港茶具博物馆藏一刻花铭连温器套壶，为程盘根所制，款为“盘根”、“冰心道人”，壶身铭款：乙丑秋(民国十四年)即1925年秋。(见《宜兴陶艺》页198，香港市政局出版，1990) 另见《宜兴陶艺》页196，程寿珍“刻铭扁壶”款，“寿珍”、“冰心道人”、“真记”，壶身铭款：“琢如，丁卯(1867)年白珩监制。该壶“丁卯”年，应为1927年。因按程寿珍出生年1865年算，1867年才二、三岁。” 纵观程寿珍的传世壶艺作品可知，程寿珍是位勤劳、认真的多产作家，所制茗壶也多次获奖。有史可查的就有：清·宣统二年，南洋第一次劝业会金牌奖。(据程全章先生说：此奖牌文化大革命中丢失。)清·宣统二年(1910)四月二十八日至十月二十日，清政府在南京举办我国“南洋第一次劝业会”，因该会由南洋通商大臣所倡办，其宗旨是为了奖劝农工，振兴实业，故名“南洋劝业会”。该次展览中，江苏宜兴阳羡陶业公司的紫砂器获奏奖(最高奖)，宜兴物产会的海竹顶、宝鼎、大柿壶等10件产品获金牌奖(此奖为第四等，第二等为“超等奖”第三等为“优等奖”)(见《中国工艺美术》1987年2期)程寿珍的“八十二老人……”款中的国货物品展览会，即指此次展览。 民国四年(1915)，巴拿马国际赛会头等奖。 民国二十一年(1932)美国芝加哥博览会优秀奖。 程寿珍所制掇球、大仿鼓(图见彩页)等茗壶，至今仍是艺人们学习、仿制的典范。

　　1937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不久宜兴、丁山沦陷，日本鬼子下乡扫荡，上岸村的人绝大多数都逃走，程寿珍坚决不走，他说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什么?日本鬼子进村后听说他是制壶名师，强行要程寿珍做茶壶送给他们，程寿珍说哪有拿着枪到中国来强抢，坚决不做。日本鬼子恼羞成怒，把程寿珍毒打了一顿，扬长而去。年迈的程寿珍老人从此卧床不起，1939年秋病逝。

　　程寿珍是一个勤劳多产的艺人，年过七十还制壶不辍。格调更显犷朴。品味程寿珍的茶壶，青少年时，承其家学，基础扎实，作品形制朴实，具有粗中有细之韵味，中晚年**三式“掇球、仿鼓、汉扁”为多，其沉静稳健的造型，文雅圆润的姿态，端庄完美，口盖严合，代表了当时紫砂艺术的水平。他还制作第二次烧成的“焐灰”茶壶，非常有名。对于程寿珍壶上的款识，他除了后来用“八十二老人作此茗壶”此印外，一般壶底钤“冰心道人”，盖钤“寿珍”方印，壶把下钤“真记”二字小印。这是他制壶盖印的特点。但据程寿珍曾孙程建明所述，早年程寿珍曾用过“南山居士”印章钤在壶底，盖上钤“寿珍”印，这倒是鲜为人知。

　　综观程寿珍的一生，应该是一位卓有成就的紫砂大师，是一位承前启后的紫砂大师,是一位里程碑式的紫砂大师。